拿坛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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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光0404踏青】同归

【字数:1.9w】

#公元2021年清明时节15:00,拿坛酒来请君浮一大白

#提示:意识流开车,请自行发挥想象理解ᶘ ᵒᴥᵒᶅ

#为剧情需要,本文私设萧元时是梁武帝萧衍的接班人,萧元时出场大概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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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萧元时从榻上悠悠转醒,只觉头疼欲裂,不禁抬手扶额倒吸一口冷气。

 

侍立一旁的起居宦者见帝王苏醒便赶忙动作起来,端水的端水,拿衣裳的拿衣裳,几个婢女上前,动作娴熟且迅速地将龙榻周边的帷幔拉开系好。

 

萧元时坐起身来,手肘撑着膝盖,拇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轻皱着眉。此刻他脑中思绪纷繁复杂,需要一点时间来理一理。

 

昨夜他独自一人对月饮酒,想起母后和平旌哥哥的离去,想起这些年来他被世事时局推着,只能头也不回地一步步向前走,不得不成长为一个杀伐决断的君王。一路走来,身边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相继离去,所谓孤家寡人诚复如是,高处不胜寒。

 

酩酊大醉的帝王走到荷塘边,看着塘中月影随水波颤荡悠悠,似无根浮萍脆弱飘零。他没来由地一阵心酸,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却忘了水中月终究是触不到的。

 

在宦者的一声惊叫中,醉得脚下不稳的君王一个闪身便落入了水中。

 

水温比萧元时想象得冷了一些,他呛了几口水,却笑了起来。

他虽未捞到月亮,眼下却沐浴着温柔月光,似乎这样也不错。

萧元时看着好几个侍卫正从四处向自己飞奔而来,意识有些模糊,恍惚中水底似乎有一束光直直地朝他射来,激得他不得不闭上了眼。

 

萧元时突然感觉十分疲累,朦胧中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听来有种熟悉的陌生感,竟与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除了你这里,我也没地方可去了……”

 

萧元时挑了挑眉,像是听懂了,又像是压根没有去细想这是什么意思。

许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帝王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心防骤然被打破,他缓缓道,“这些年我好累啊……如果你要来,那我也可以不用这么苦撑了……”

 

当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萧元时救出水中,婢女们拥上前将干毛巾为他裹上,宦者们用尖细的嗓音指挥着现场,有人命下属赶紧将圣上抬回寝殿,有人火急火燎地跑去传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足足闹到后半夜才安生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昏迷中的萧元时唇角始终微勾着一抹笑。

 

现在,萧元时,不,应该说是时光,正盯着眼前两个跪地低头恭敬地请自己洗漱的婢女发呆。一旁宦者见圣上没有动作,以为是新进的婢女伺候得不周到惹圣上不悦,便赶忙上前,挽起袖子来,将白巾在盆中清水里洗过又拧干,恭恭敬敬地递到时光面前,赔着笑道,“婢女是新来的,伺候不到,奴之后下去会罚她们一月银子以为惩戒。圣上还请息怒,切莫伤了身子。”

 

时光终于回过神来,接过白巾擦了擦脸,又看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婢女,都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他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无妨,是我……是朕晨起有些不适,不与她们相干,教训两句即可,不用罚钱了。”

 

宦者有些诧异地飞速抬眼看了一眼圣上,应了声是,两个婢女则如蒙大赦,口呼万岁,感激得不住磕头。

 

时光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待听得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四周复归安静,他才长出了口气,又往榻上躺了下去。

 

褚嬴走的那年他十七岁,在之后每一年的端午节,他都会坐在家里客厅同样的位置,点上蜡烛关上灯,对着旁边的沙发空位轻轻唱一遍生日快乐歌,然后俯身吹灭蜡烛,就像当年一样。

他从没有跟妈妈解释为什么,妈妈也默契地从没有问过,只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悄悄出门一个小时,把整个家留给时光。

 

就这样,蛋糕上的数字从1509一路变成了1519。在第十一年的晚上,时光吹灭蜡烛后,没有如往年一般沉默,而是在黑暗中看着沙发处的虚无,轻声道,“褚嬴,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过生日啦,谢谢你给了我撑到现在的勇气,到今年已经够了呢。”

 

几个月后,时光让妈妈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他笑着吹灭了2和8的数字蜡烛,紧紧地拥抱了妈妈,脸颊有些依恋地在妈妈间杂着几缕白的头发上蹭了蹭,换得妈妈宠爱又略带无奈地摸了摸头。

第2天, 他独自来到十三中的湖边,熟门熟路地爬上栏杆,纵身一跃。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因为他沉下去的过程是那样静悄悄,不带一丝挣扎。

 

时光放任冰冷的湖水涌进口鼻,他以为会就此解脱,却没想到理论上早该窒息的自己,居然还残存着一丝模糊的意识。

恍惚间,他看到一丝光亮,似乎前方也有一个人正落入水中。他正欲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变得透明,如同烟雾一般随着水波飘荡,一点点地向那人飘去。时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意识化作的光正渐渐注入那个人。他低头看去,惊觉身体竟不再是透明的魂体,而是穿着金冠玉带华服……正是那个人的身体!

 

时光大惊,自己这是……要取代这个人吗?他不知所措地开口致歉,刚说了一句便不知如何继续。

是啊,这事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还能再说什么?

 

可是那人好像并不在意,反而是一副寻求解脱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自己跃下栏杆一瞬间的神情。

 

“大梁皇帝萧元时,多谢你了。”​

这是时光意识彻底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时光盯着头顶帐幔处悬挂着的流苏,细细回味萧元时的那句话。

大梁皇帝……大梁……

这里,竟是南梁?

 

门外骤然传来的声音让时光不得不停止了思绪奔腾,宦者轻轻走上前来,低头拱手躬身,“启禀圣上,棋品逸官大人已在殿外等候,是否需要奴去告知您今日龙体欠安,让大人先回去?”

 

棋品逸官……这世间再好的棋品逸官,又怎能比得上他?

时光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对着宦者一挥袖,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圣上昨夜受了些风寒,现下龙体欠安,请大人今日不必等候了。”

 

“既是如此,劳烦您通传一声,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时光躺在榻上,听得对话声音远远传来。他本在闭目养神,可即使隔着中殿和大门声音已变得不甚真切,他还是在那个声音响起的瞬间从榻上弹了起来。

 

“让他进来!让棋品逸官进来!”

时光也不顾自己只穿着中衣,便急急跑下榻来,下意识地对着殿外大吼,唬得门外二人皆是一惊。

 

婢女们忙迎上前伺候圣上更衣,却被示意退下。时光就这么立在龙椅前,不错眼珠地盯着门外的那道身影缓缓向殿内靠近。

一步一步,左脚,右脚,左脚……时光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堵得他感觉快要窒息。

 

吱呀一声,沉重的宫门被打开,那人逆着光缓步走近。

一袭素白长袍,墨蓝色衣领点缀,青丝仅用玉簪轻挽,少了些当朝官员该有的庄重古板,多了几分棋士名手常见的风流潇洒。

晨光柔柔地勾勒着他的轮廓,清风轻轻吹起衣角,他躬身行礼,浅笑晏晏。

 

时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之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忍住了没有立刻尖叫着扑上去。

他的唇颤抖了半晌,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褚嬴?”

 

“臣在此,圣上有何吩咐?”

褚嬴还是笑得那样风轻云淡。

 

“是我啊,我是时……”​

时光的话脱口而出,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

他看见了褚嬴眼里的恭敬,疑惑,还有……陌生。

 

时光有些想哭。

他设想过无数种与褚嬴重逢的场景,可任凭他想象力如何丰富,也绝料不到今日这种场面。眼下,他竟是全然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四目默默对视半晌,终是时光败下阵来,他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慌张,“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褚嬴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拱手回答,语气谦恭,“回圣上,自您登基以来,臣便作为棋品逸官待诏入宫伴君弈棋,至今也有数载了。”

 

时光面色一沉。

虽然他历史知识少得可怜,那几年里也把《烟雨南梁》快翻烂了,此时听褚嬴如此回答,心中也大致清明起来。

看来冤枉褚嬴的梁武帝已驾崩,萧元时就是接任的新君,褚嬴原本就是伴君弈棋的棋官,只是以前伴武帝,现在伴萧元时……

 

不对!褚嬴不是被杨玄保那小人诬陷了吗?怎么还是棋品逸官?

难道……

 

思及此,时光又狐疑地看了几眼肃立不语的褚嬴。

难道说,褚嬴是从现代回到了南梁,成功为自己洗清了冤屈,又或是金殿对弈那日压根就没给杨玄保陷害他的机会?但不管哪一种可能,从现代回来的褚嬴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呢?

 

时光觉得脑子快炸了。

 

他叹了口气,走至棋盘前坐下,拢了拢婢女刚为自己披上的墨色披风,朝褚嬴一挥袖,示意他过来坐下。

 

两只手默契地同时伸向棋笥,褚嬴放上两颗黑子,时光抓出一把白子,数了数,八颗。

 

二人交换棋笥,褚嬴执白先行,落下一手小目。

 

还是喜欢小目开局啊……

时光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也应了一手小目。

 

他看着褚嬴于星位落下一子,回敬了一手高挂,又忍不住悄悄将视线从棋盘上挪到对面人的身上。

褚嬴下棋的样子一点没变,面上总是带着浅笑,思考时眼波流转,双眸坚定地注视着棋盘上黑白纵横,如居高临下俯瞰城池的帝王,运棋时动作干净利落,落子掷地有声,又似胸有成竹正领军冲杀的战场先锋。 

 

他像许多身份,就是不像时光的褚嬴。

如果说有什么还能让时光再多存一点希冀,褚嬴现在骤然抬头对上他一直不曾离开的双眸,面上那略带惊讶却又隐忍不言的神情,或许就是了。

 

时光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温柔的眸子,一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认出我来了吗?”

时光慌忙低头假装思考棋局,可捏着棋子的手正微微颤抖,十分明显地出卖了他。

 

褚嬴终是没有说什么,继续落子。

中盘已过,白子优势愈发明显。

 

时光咬着下唇,落下一手小飞。

他此刻已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暇顾及先前萧元时这小皇帝的真实棋艺如何,只能凭着本能,去和这个只教了自己几年,却让自己念了一辈子的人对弈。

 

棋局已逼近收官,褚嬴似乎也藏不住惊讶的心绪,他第二次抬眸看了一眼额上冷汗隐现的时光,复落下一子。

 

一炷香后,褚嬴向着对面投子认负的君王柔柔行了一礼。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时光按捺不住,还没等褚嬴施完全礼,便急急问出声。

 

褚嬴显然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他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还是带着那样浅浅的微笑,缓缓道,“圣上棋艺大有长进,臣甚感欣慰。”

 

“还有呢?”

时光不肯放过,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眸,不允许他有一丝闪躲。

 

“……臣感觉到,圣上的棋风有所改变,似乎……似乎有点像……”

褚嬴见君王逼问,只能略带犹豫地回答,但话一出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进宫弈棋数年,深知对方棋艺远不及自己。萧元时虽是勤学好问之辈,可毕竟是处理朝政的君王,能在棋艺上下功夫的时间的确少得可怜。

但眼下这局棋,萧元时不仅能与自己抗衡到官子阶段,这棋风……竟也有六七分像自己。其中有好几手的布局与构思还差点让自己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才是手持黑棋的一方。

 

褚嬴眼中的震惊和疑惑被时光全然捕捉到,不觉心下一凉。

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了。 

对他而言,现在的自己,只是皇帝萧元时。

 

时光勉强笑了笑,“先生所思不错,朕研究先生棋谱多日,深受影响,不想今日竟被看出来了。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兼任帝师,伴朕亦教朕弈棋?”

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用撒娇的语气喊“褚嬴”了,可他更不愿意叫冷冰冰的“褚卿”,只有“先生”

二字,还能让时光堪堪代入当年与他一起的日子,聊以自慰。

 

褚嬴欣然允诺,他笑着拱手谢恩,顿了顿,又道,“圣上这棋,让臣想起了一个人。”

 

时光捧起一把棋子放归棋笥的手一抖,掉了几粒黑子于棋盘上,清脆作响。

 

褚嬴望着时光陡然充满希望的双眸,有些不解,继续道,“可是臣也不记得他的样貌了,甚至不记得是何时与他相识的。臣只是牢牢记得他的棋路棋风,还有……记得自己一直在等他。”

 

时光眸中神采尽消,浓烈的委屈涌上心头,又被强行按下,只留鼻尖酸得不成样子。

他记得的人会是自己吗?

时光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自信地作出肯定回答,可他发现,他不敢。

这千年来,梁武帝、桑木清、南梁公主、小白龙,甚至还有这个萧元时,不都是他褚嬴人生中难得的相遇吗?

 

褚嬴看时光默然,也凝视棋盘,垂头不语。

他说的都是实情,只是没有说完。

他没有告诉萧元时,自己记得一直在等的人叫“小光”,记得他在很远很远的未来,记得他也在一直等着自己。

 

但萧元时应该不会相信吧,就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金殿对弈时突然预知了杨玄保要行挪子陷害之事,抢先一步戳破诡计,才不至受武帝冤枉。

同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能一直保持着二十八岁的模样,永远不会老去。似乎上天在冥冥中要自己以这副样子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某个人。

 

“罢了。”

时光释然地笑笑,即使他不记得自己,即使不知道他等的人是不是自己,至少现在,自己记得他。

本是一心求死,以为就此要陷入无尽黑暗中的时光,已十分感激上苍给他再度得见褚嬴的机会,还能够以帝王身份,让他这一世继续做自己的师父。

 

“今日朕也累了,先生先行离去吧。”

 

时光疲倦的笑意落在褚嬴眼里,他竟觉得心上没来由地一疼。

 

看着褚嬴行礼后转身远去的背影,时光有些踉跄地起身。他推开婢女前来扶持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走回榻边坐下。

 

从此刻起,他只会是,也只能是萧元时了。

 

 

*

“岂有此理!他们竟如此欺人太甚!”

一封边关送来的奏折被萧元时狠狠地拍在桌案上,他气得发抖,握着酒壶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琼浆洒了些,酒香蒸腾而起。

 

他自是知道南北朝时期战乱不断,先前南梁不敌北疆劲敌,送公主前去和亲暂时换得几十年太平。如今北疆新帝即位,竟公开撕毁脆弱的和平盟约,于两国边境大肆烧杀抢掠南梁百姓,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战火引得生灵涂炭。

 

萧元时盯着战报上那可怕的死伤数字,似乎能够看见驻守边境的将军是如何泣血写就这百来字。

 

可他无奈啊。

虽国库日渐充盈,然南梁人口大多崇文,本就不善于战争攻伐之事。加上北疆强敌终年厉兵秣马,操练士兵,又借助边境贸易换购大量精铁以打造可刺穿铠甲的尖锐箭矢,可谓是磨刀霍霍,枕戈待旦。

兵力悬殊,他不敢拿南梁国祚和百姓性命去逞一时意气。

 

萧元时只能又闷头灌下一口烈酒,忽听得有宦者来报,“启禀圣上,褚大人奉诏入宫,已在殿外候着了。”

 

他混沌的双眼里陡然闪过一丝光亮,挥了挥袖示意请人进来,而后狠狠咬上下唇,迫使自己清醒一点,不能让褚嬴面对一个酒疯子。

 

褚嬴缓缓走进殿中,青衫飘逸,雪色发带高高束起长发,随着行走的动作轻轻摇曳。

按规矩,棋官入宫都须着官服,但只有褚嬴,萧元时强硬要求他入宫时穿什么都行,除了官服。

 

自萧元时红着眼睛问他们是何时相识的那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褚嬴几乎日日都会被宣入宫中弈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褚嬴盯着棋盘,萧元时盯着褚嬴。

 

宦者和婢女都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一侧不敢抬头,只有褚嬴知道这看似和谐的沉默里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有问过。

 

褚嬴闻着满殿的酒气不觉轻轻皱了皱眉,即使萧元时已命人提前打开窗户通风,似乎也没有多大用处。

萧元时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刚读了几份边境奏报,有些心烦……熏着先生了。”

褚嬴笑着摇摇头,“臣无碍,但圣上的确不该饮如此多酒,伤身。”

 

褚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夹杂着几分脱口而出的关心。

之前数载的相处加在一起,也顶不上这一年的零头。褚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也能渐渐适应起这个看似成熟,实则内里还是个需要人疼的孩子的君王,偶尔对自己流露出的脆弱和依恋。

因此,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的帝王,因怕他不悦而找理由找借口,甚至还表露歉意,这件事本身就极不寻常了。

 

萧元时挥手屏退众人,并让人将门关上。他打了个酒嗝,脚步虚浮地走到褚嬴身边,牵起他的手腕就往前走。

褚嬴一惊,却怕此时贸然推开会伤了酒醉的萧元时,只能任由他拉着衣袖,与他分别在棋盘两侧落座。

 

萧元时也不猜先了,直接拿起一粒白子就往星位上放,褚嬴略带担忧地望了一眼他,也应了一手星位。

萧元时丝毫没有犹豫,继续落下一子,褚嬴倒是停下了手,纠结片刻,才道,“圣上如此状态,是胜是负都无意趣,不如今日好好休息,待龙体康健再唤臣前来?”

 

萧元时把玩棋子的手一顿,是啊,他最讨厌不尊重围棋之人,这般酒气熏天地弈棋,可不就是有违棋道吗?不觉心下暗骂自己,只顾着想和他下棋,竟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先生言之有理,是朕过于心急了,先生今日就先回去吧。”说着,伸手摸向了酒壶。

 

褚嬴正欲起身告退,看着萧元时又开始斟酒,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借酒浇愁并非智举,但若圣上允许,臣愿相陪。”

他环顾一圈,除了萧元时手中的一壶,桌案上酒壶皆空,眼尖的他发现榻边帷幔下的角落里似乎还藏着一壶酒。

褚嬴没有多想,上去将那酒拿来,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抬手与惊呆了的萧元时碰了碰杯,仰脖一饮而尽。

 

萧元时总算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嗔怒,面上却笑得开心,“好你个褚嬴……朕还以为你从不饮酒。”

 

一杯烈酒下肚,褚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复为自己斟满,又拿过萧元时的酒壶替他斟上,“臣素日确实不饮酒,只是不忍留圣上一人独饮神伤。”

 

萧元时的心里泛起久违的甜意,即使现在拥有着萧元时的躯壳,拥有着皇帝的身份,对于褚嬴他一直是以时光的灵魂去靠近,用萧元时的口吻,时光的心,去和他说着每一句话。

所以,面对褚嬴此刻的关心,他深深感受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情意。

即使你不记得我了,重来一次你还是能找到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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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到头来,

只不过是蝴蝶效应一场空,

徒叙上一段兰因絮果的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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