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光】缠绵游戏（一）
#设定褚嬴实体回归，ooc预警
“时主将，今天不和褚顾问一起回去么？”
新来的队员路过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光，顺口问了一句。
时光拉着包包拉链的手一顿。
“啊时光我们先走啦，你也早点回去！”
和时光相熟的队员路过，连忙上来打个哈哈，再将一脸懵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的萌新小孩一把拉走。
时光努力扯开一个微笑向他们点点头。
“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楼梯口隐隐传来轻声的训斥。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时主将不是和褚顾问关系特别好，褚顾问天天等他下班，俩人都住在一起么？”
是一个更年轻的声音，被骂的人显然无比困惑。
“你还不知道啊，褚嬴前几天递交了辞呈，不在咱们这儿干了！”
前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年轻的小伙子，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
“啊？为什么呀？”
毛头小伙子越听越糊涂。
“嘘！你小点声，时光这几天脸黑得都快能cos锅底了你看不出来？还这么大声？”
前辈忙捂着他嘴，小心地往训练室内瞅了瞅，时光正背对着门口，应该没有听见。
他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上周他俩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周一刚上班褚嬴就来找厚哥递辞呈了，偏时光还不拦着。褚嬴那脾气你也知道，他要真想走，只要时光不出马就是厚哥也拦不住。”
“哦，是这样……”
小伙子挠挠头，“那我刚刚还问了时主将，这也太尴尬了，我要不要去道个歉……”
“可别再去了，”前辈忙拦着他，“以后长点心，别咋咋呼呼的就行。走，哥请你吃串儿去。”
时光默默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特意留到最后去收的扇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包里专门留出的小空间里，而后背包出门，走前还细心地将训练室的空调和灯都关了。
十字路口处闪着白光和红光的车正在交汇，路边的奶茶店渐渐排起长队，卖水果的小摊贩刚刚谈好一笔生意，正高兴地数着进账的数目。
他独自走在夏夜里的街上，昏黄的路灯偶尔在他没有表情的面上投下一束光，又很快消失，只在身后斜斜地拖曳着疲惫的影子。
褚嬴回来了，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他那天超乎想象的惊喜，疯狂地叫喊到第二天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褚嬴回来的第一夜时光整宿趴在他的身侧，头枕着温暖坚实的胸膛。
只有被这样的有力的臂膀圈着，能听见来自褚嬴的规律而沉稳的心跳，他才敢说服自己相信那个可望不可即的神明真的坠入凡尘了，而且是一个名为时光的红尘俗世。
作为时光的师父，褚嬴无比自然地加入了许厚的方圆建投队，由于超龄无法定段便做起了签约顾问。昔日棋坛之神的回归引发了几个月的舆论骚动，但这位风暴中心人物似乎并不在意，只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负责地指导棋队队员，定期跟队外出比赛，和普通上班族没有什么不同。
刚开始媒体都以为他是在作秀，毕竟哪有人能对蜂拥而至的粉丝和闪光灯下的鲜花名利不动心。直到后来，有记者拍到他穿着居家常服，齐腰的长发只用发带随手一扎，脚踩着拖鞋便舒舒服服地出门买菜。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与平日人前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大相径庭，其行为举止却十分自然，显然是不惧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记者偷拍镜头。
媒体们这才肯相信褚嬴是真的淡泊名利，而私生活也没有什么可挖的料，他身边那些搜寻新闻的眼睛便也渐渐散了。
至于褚嬴那张被拍到的逛超市的照片角落里居然出现了棋坛当红新人时光，而两人身上的私服还是同款这件事，就是后话了。
时光没有急着对褚嬴表明心迹，但褚嬴对于和时光一起住，甚至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都没有抗拒。他总是会站在门口微笑地等着时光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再一起回家，周末会陪他一起上街买菜，不用练棋时还会买了电影票就一起买了奶茶走去电影院。
这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如以前褚嬴在的每一天一样。他们依旧做着一样的事，说着和那时候没什么差别的玩笑，偶尔打闹——只是现在时光是可以真真切切地扑进温暖的怀抱，然后拉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一起转圈圈。
所以当喊出那句话的一刻，时光确信他会点头，他一直那么深信不疑。
上周末褚嬴接他下班去赴洪河沈一朗的小聚会，说是为了庆祝洪河和灿灿关系又进一步，其实也就是几个小馋猫嘴馋了想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时光吃得很香，褚嬴帮他烫了肥牛接着涮青菜，刚下锅肉丸又马上捞虾滑，“小光吃慢点，小心烫。”
洪河看着对面亲密的师徒和时光碗里堆起的小山，又看看自己面前空空的碗，不禁幽怨地叹气，“哎呀阿朗你看，人家的碗好空呢……”
沈一朗正用绢布擦着因火锅蒸腾的雾气而花了的眼镜片，闻言便抬起头来，眯着迷茫的眼睛望了望洪河委屈的模样，“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叫灿灿过来？”
“哎别，我昨天才约灿灿出去玩，今天就不行了，我师父还不让我找她那么勤……”
洪河连忙制止沈一朗拿起手机的动作，“沈舵主真没情趣，你看看人家时长老都有人帮忙夹菜添饭调酱料，怎么我洪少侠就不配么？”
时光咬着北冰洋的吸管笑看他二人斗嘴，“你瞅你那点出息！要不我把我这碗给你，刚调好的还没动过。”
“小光，那是我……”
“时光你省省吧，这可是褚大神亲手给你调的，我哪儿敢要。”
褚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洪河截胡了，他连忙摆手，沈一朗见状无奈地带好眼镜，拿起大勺为洪河舀了几个大肉丸，“洪少侠您请，在下为您服务可好？”
“哟哟哟我酸了我酸了，沈舵主哥哥我也要……”
时光偏爱凑这个热闹，马上装模作样地嚎起来了。
褚嬴只笑着看他们几个兄弟打闹，时不时喝一口清凉解腻的罗汉果茶。
虽然穿着店里提供的防脏围裙，他一身素白的休闲穿搭外加高高束起悬于脑后的长马尾还是格外引人注目，路过他们这一桌的女生总会悄悄地回过头来多打量几眼这俊俏的年轻人，而后面色微红地和小姐妹低声说着什么。
时光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伸手在褚嬴面前晃了晃，“不许多看，你可是我的。”
褚嬴还未说什么，洪河倒是先起哄上了，“哎呀呀我们时长老吃醋了？”
“去你的，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嘴。”
时光感觉自己面颊有些发烫，刚刚那句话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明明也没喝酒啊，怎么说话这么直接不经大脑……只能假装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而后匆匆往看热闹的两人碗里各夹了几片肥牛作为掩饰。
时光悄悄看了看褚嬴，身侧之人并没有过多表情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那样温柔笑着。
许是感觉到窥探的视线，褚嬴轻轻转过头来，正好撞上一双不及躲闪的眸子在慌乱地寻找目光落点。
饭饱喝足后四人两两分道扬镳，因为褚嬴的回归时光便搬出了和洪河居住的出租屋，在附近另租了一个小房子。正好如今洪河和林灿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万一林灿要是跟洪河回去住一晚他也不至于当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
走在刚亮起不久的路灯下，时光和褚嬴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即使二人还隔了小半米距离，从影子来看就像紧紧相拥着。
时光越走越慢，最后在某个街道拐角处停下了。
“小光，怎么了？”
“褚嬴，我是认真的。”
“什么？”
“我……我刚刚那句话。”
褚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月光下慌乱又害羞的少年。
时光憋了半天，白皙的脸蛋都有些涨红，见褚嬴还是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只能把心一横，闭着眼喊了出来，“我……我……我喜欢你！”
少年不管不顾地喊出来，其实声音并不大，连树上偷听的野雀都没能惊走，但他却觉得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时光满以为能听见褚嬴同样深情的回答，甚至已经暗自猜测过好几种可能的答案。
会是“我也是”？还是“我也喜欢小光”？还是“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不知过去了几秒，但对于闭着眼的少年来说，每一秒堪比一千年那样漫长。
终于，时光忍不住悄悄睁开眼，却见面前的褚嬴神色复杂，没有预想当中的惊喜，而是震惊，不解，甚至还隐隐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褚嬴？”
时光的心猛地一沉，刚刚还飘在云端的大脑陡然回归现实，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他。
“小光，你说的喜欢……”
褚嬴沉默半晌，“请恕我不能接受……至少现在不行。”
“你是我最亲的人，是我最骄傲的也是唯一的徒弟，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比神之一手还重要的存在。”
时光看着褚嬴缓缓抬起头企图寻找他的眼神，他下意识地逃避开投来的视线，只盯着自己脚边的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又听他继续说道，“但你说的喜欢显然不止是师徒之情，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还没有动过与你相同的心思，所以……”
“我明白了。”
时光猛地抬头截断了褚嬴的话，他不愿意让那残忍的拒绝继续伤害自己，尽管对方说出来时的语气比今夜的月光还要温柔。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曾经朝夕相伴七百多个日夜，时光又怎听不懂褚嬴的言下之意，他决定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小光……”
褚嬴担心地皱起眉，他的确被这样眼里盛满绝望面上却微微笑着的时光吓到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只是落花有意，罢了。”
时光默默从褚嬴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搭，“我会尽快找新地方搬出去的，在找到之前，就委屈你先跟我挤着住一下了。”
褚嬴伸出手来想拦他，却被倔强的少年甩开胳膊，眼睁睁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时光失魂落魄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过拐角。
他叹了口气，着实没有想到最喜爱的小徒弟竟存有这样的心思。
自己虽对他有世人所不能及的情意，但到底是不是他所期盼的那种他还不能确定……他极不愿伤他的心，但若此时胡乱应下岂非另一种更大的伤害？
也许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冷静。
思及此，褚嬴掏出手机来给许厚打了个电话。
“队长，很抱歉，因为一些私事我可能需要离开……嗯您放心，违约金我会交的……周一上班时我会将辞呈带给您……嗯好的，好的……实在抱歉，非常感谢您的谅解和这段时间的照顾。”
褚嬴挂断电话后轻叹了口气，又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越过拐角追上远去的时光。
他静默半晌，终是没有上前，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时光背靠着拐角处那一侧的墙，默默听着褚嬴所有的动静，那颗破碎的心在他犹豫时充满希望地高高提起，又在他离去的脚步声响起时颓然摔下。
少年紧咬着颤抖的下唇，无力地靠着墙一点点滑下，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间。
良久，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呜咽出声。
tbc
❤️感谢心心蓝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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