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光】时光观察日记(一)
#褚嬴走后时光因为一些原因接受心理观察治疗,本文中观察者为《罪案心理小组X》的徐朗教授(也是超哥演的)
#可能有私设,ooc预警
2008年6月13日 星期五
今天接手了一位特殊的病人,他见到我时情绪异常激动,口齿不清地喊着一个两个字的名字,担心误字在此不做记录。
今天是周五,病人病情尚未严重到需要住院治疗,具体情况等下周一见他时再详细询问。
但临别时他一直盯着我看,也不知为什么,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今天下班回家有点堵车,每个周末都这样。
2008年6月14日 星期六
不知道那位叫时光的病人是从哪里问到家里地址的,下午出门时他竟然堵在电梯口等我。我让他回去,他很抵触我的要求,为缓和医患关系只能请他进屋喝杯咖啡。我想送他回去,但被拒绝,见他身体状况良好便不再坚持要送。
他从一进屋到离开一直盯着我一言不发,我也不认为现在逼问是个好时机。
2008年6月15日 星期日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想周一开始正式治疗,可周末就加班了。
之前送他来的俞亮给我打电话,说时光一直在诊所门外坐着不肯走,不吃不喝只要等我。
行吧。
今天他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但我看得出只是表面平静,他狂躁的内心根源还远远未除。
我有预感,这将是根难啃的骨头。
2008年6月16日 星期一
昨天病人依旧一语不发,似乎也知道按我的计划还未到正式疗程,干脆也不配合询问,整个下午只做了两件事,喝茶和看我。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不配合也是一种配合。
他还挺有意思的。
关于时光先生的治疗和用药过程另有工作手记作详细记录,按以前的习惯我是不会用日记形式来记录工作的。但我隐隐觉得这次的病人很不一样,也许很有必要暂时抽离医生的身份,用观察者的角度再进行一份记录。
那么就在这里也简单记述一下病人情况:
时光,男,20岁,围棋职业队队员。
上周日(6月8日)结束围棋训练后晕倒在训练室,被队友紧急送医,经检查身体无大碍,晕倒原因为过于疲累和低血糖。在其家中发现许多安眠药空瓶,经血液检测发现其长期服用安眠药和其他小剂量安定药物。
据其朋友描述,病人曾于2005年夏天受过不明原因重大精神打击,消沉半年后又莫名恢复。但此后间断性出现精神恍惚,性情阴郁的情况,日常生活正常,但拒绝与外界敞开心扉沟通。
今天正式开始治疗了,他是个长相很阳光的男生,如果面上有表情应该会更好看,希望能早日帮他走出去。
早上八点,他准时敲开了我的门。
他顺从地按着我的指示在椅子上坐下,问我,“眼熟么?”
我不解,一边用眼神询问,一边给他递了杯茶。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红白条纹的短袖T恤,很常见的款式,但我的衣柜里没有这样色彩搭配的衣服。
于是我摇了摇头,他好像不能接受这个回答,把茶随意地放下后冲上来抓着我的衣袖,我注意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他问我,“你怎么可能不眼熟?那天我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带你去了那么多地方,你说那是你最开心的一天啊。”
我不明白,只能握着他的手安慰,“请您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他拽着我的衣袖不肯松手,我只能将椅子拖得离他近些坐下。
“虽然上周五第一次见面时跟您说过了,但我觉得我应该有必要再次进行一遍自我介绍,”我看着他的双眼,刻意放缓放重了声音,“我叫徐朗,是邻市宜庆市公安大学的犯罪学教授,同时也是您的心理治疗师。”
我想他一定是将我和某个人弄混了。
他的表情就像之前听我介绍自己时一样不能接受,不,今天的甚至还多了些失望和愤怒,还有几分被抛弃的委屈。
“别说笑了,你叫褚嬴,衣者褚,嬴政的嬴。”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很纯净,“要早知道这样就可以找到你,我巴不得早些晕过去。”
“您不能这么想,身体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不能拿健康开玩笑。”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嘴角满不在乎的轻笑配上这样少年气的脸,实在有些刺眼。
“是了,褚嬴才会这么爱唠叨,爱关心我的一切。”
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些得意。
“我不是褚嬴,我是徐朗。”
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有些生气,笑容在我话音刚落时瞬间消失,他猛地站起身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绕了几圈后一大步迈过来在我面前站定,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褚嬴。”
我不认为配合他是件好事,这有可能加深他的混淆,因此我也微微低下头,对上那双半是期待半是祈求的大眼睛,学着他的语气回复道,“我是徐朗。”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是否应该委婉一些,而非如此直白地打碎他的幻想,因为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他直接大力地撞入我的怀中,我不得不抱着他一起摔在沙发上。
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泪水泅湿了胸前的一大片白大褂,他委屈和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室内,声音之大之痛苦听得我也开始难受,只能一边拍着他的脊背帮助安抚,一边暗自庆幸治疗室隔音效果特别好。
我感觉到病人的身体有些僵直,四肢出现痉挛症状,能够判断是换气过度综合症,便迅速找来纸袋罩住其面部帮助重复呼吸。由于是急性发作治疗及时,他很快恢复正常状态。
病人从我怀中探出头来时眼神迷离,刚恢复过来的身体有些虚弱,我不可能推开他,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身体防止他摔下去。
但也许正是这一举动刺激了他,他顺着我的动作又一次扑了过来,“褚嬴你别走。”
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满满的哀求。
我必须承认此时我有些心软了,我不曾想到这个名叫褚嬴的人竟对他如此重要,以至于我只是否定了这个身份便能引得他伤心到险些昏厥。
但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不是他的那个朋友。
“您看清楚,我不是褚嬴。”
我咬咬牙,狠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特意放轻了声音,和缓了态度,只希望不要太过刺激他,以免再度发病。
出乎我意料的是,刚刚还闹得歇斯底里的人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我,眼底的癫狂消退了许多,换上更多的失望和绝望。
他默默从我腿上下来,脚步有些踉跄,我伸手去扶他却被推开。
“你为什么不承认。”
话是问句,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他一步步后退到门边,我欲挽留,却被他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他走了,虽然治疗才开始了不到一小时。
刚刚致电老师说明了这位病人的情况,老师说这个是他去年短暂经手过但未能治愈的特殊病例,希望我不要就此放弃。
老师啊老师,您出国研究学术是逍遥去了,留下个棘手的病例给我来接……
不过我似乎明白了为何老师会让我来接手,这位病人的确十分特殊,或者说,是因为我才变得特殊。
老师说,之前他在一个月的治疗中从头至尾一语不发,根本无从下手解决问题,直到无意间看到老师留存的学生合影旧照时才有了反应,还是很激烈的反应。据说他指着照片里的我,疯狂请求老师能让我和他见上一面,那时候我还在国外,自然做不到这一点。
那次的治疗虽然没有成效,却也让老师看到了突破口。
“那个关键,就是你。”
2008年6月17日 星期二
病人今天没有准时前来,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2008年6月18日 星期三
还是出事了,他在手上割了好多道伤口,不深,但听说血流了一地,被发现时人都昏迷了,幸好没伤到动脉,抢救回来了。
我有些内疚,觉得是因为前天的治疗刺激到他了,而我昨天明明感觉到不对却没有去询问他的亲友。
于是我去医院看他,顺便买了一束花带过去。
他一改之前对我的那种狂热态度,变得很冷淡,连那束花都是他妈妈接过去插入瓶中的。
“时光,你怎么样?”
我打破了沉默,可他没有回答。
“幸好发现得还算及时,现在没什么事了,明天就可以出院,谢谢您来看小光。”
他妈妈回答了,我清楚地看见阿姨眼底一圈乌青。
“不用客气,作为他的心理治疗师,他出这个意外我也有责任,很抱歉,我应该早些意识到时光的情绪不稳定的。”
我低下头来向对面二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阿姨点点头,又拍拍我的肩算是安慰,拎着水壶出门打开水去了。
“褚嬴。”
时隔两天,他又对我开口了,尽管叫的不是我的名字。
“褚嬴。”
他以一样的语调和音量又叫了一次。
我看着他整个人窝在雪白的被子里,身上的病号服有些大,衬得他更加清瘦。唇角那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配着他病态苍白的面颊,看上去是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我不愿应,但突然心念一动——若先应下,日后再引导他走出去,也不失为曲线救国之法,否则只怕他还会做出比自残更为可怕的事。
“我在。”
只犹豫片刻,我答了。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转变态度,挑了挑眉,不可置信地又喊了一次,“褚嬴?”
“我在,时光。”
我加重了语气回答。
他皱起好看的秀眉,“叫我小光。”
“……小光。”
我并不习惯如此亲昵地喊别人,更何况是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病人,但既然我刚刚鬼使神差地决定应下这个身份,眼下也是不得不继续配合下去。
“你回来了。”
他对着我张开双臂,俨然一副要我去抱他的样子。
“我回来了。”
我便上去抱住他,掌下扎手的骨感令我心惊。
“小光与我回去继续治疗,好么?”
我斟酌着措辞,以不刺激他的方式与他商量。
“好,你说什么都好。”
他意外地十分顺从,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点一下,又在我怀里蹭了蹭,有些痒。
现在回到家写这篇日记的我竟没来由有一股隐隐的罪恶感,这只是一种疗法而已,但为什么我会感到不安和愧疚?是因为时光今天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依恋而深情,而我深知这份情意原本并不属于我么?
累了,就写到这,明天他就要回来治疗了,希望一切顺利。
tbc
❤️感谢心心蓝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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